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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情人节的凌晨赶出了这篇更新

算是汪灿视角的独白，可以补充说明前两章的江子算视角

下一章的豪车到底要不要开...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差不多半年了，要不咱们还是不开了吧...

汪灿犹能忆起他与刘丧重逢那一日的情形，墓里踌躇着该如何向刘丧解释他长时间的销声匿迹，对方若是拒绝张开双臂再一次拥抱他也绝无二话，毕竟这都是汪灿欠刘丧的，他该！

可他汪灿不记得有过江子算这号人物的存在！

刘丧支吾了许久，最后也仅是一句朋友介绍了那个叫江子算的男人，汪灿却分明瞧见江子算眼底的炽热，是针对他的。

那一瞬间汪灿几乎是暴怒的，刘丧与江子算之间明摆着有些什么，刘丧显然不愿意说，江子算却独独看向他，敢情是把他的宝贝弟弟当成替身使了？！

出乎汪灿意料的，当他执意带刘丧离开，江子算并没有追上来而是沉默地目送他俩走远了。在墓道尽头汪灿下意识地回头，早已看不清神情的那人仍留在原地一动不动，汪灿忽然就懂了落寞该是什么模样。

再遇已是三年后的雷城，汪灿恼恨于江子算对刘丧不念旧情，刘丧却无视了汪灿难看至极的脸色执意要救下江子算，甚至罕有地与汪灿起了场不大不小的争执。

刘丧的想法如何，汪灿这几年朝夕相处最是清楚不过，他只是没能搞明白，刘丧怎么就对那个接近自己动机不纯的雇佣兵起了心思？！

…是因为他消失那段时间里发生的事吗？

汪灿心中难免苦涩，当年汪家基地被吴邪设计自乱阵脚继而溃败陷落，他侥幸未死爬出了那片废墟，便是下定决心与汪家再无干系了。不是汪灿不想早点去找刘丧，吴邪像条疯狗似地咬住汪家不松口，他不能冒着刘丧被牵连的风险回去。

直待到潜伏在九门的汪家人被围剿了个干净，吴邪迎回张起灵重又做起他霁月光风的小三爷，汪灿这才小心翼翼打听到刘丧的消息下了墓，跟着人回了在西北的那个家。

刘丧近年来酬金随着高人的名声水涨船高，再加上汪灿作为陈亥声的时候多少有些积蓄，兄弟俩在西北的日子倒也算是安稳。

但他俩都很清楚汪灿不可能一辈子被圈在那间小房子里，刘丧早年的那点故事被外头传得太邪乎，凭空多出个哥哥来实在诡异，偏偏汪灿与刘丧又长得太像难以用其他的身份搪塞众人。

都是在泥沼中挣扎过、不甚在意所谓世俗伦理的人，汪灿与刘丧不想自欺欺人就把这辈子给过了，往后的日子里要光明正大携手行走在这人世间，再也不分开了。

两人打定了主意走一步算一步，汪灿先是捡回了陈亥声的身份又找了份雇佣兵的活。西北远离杭州，外头知晓汪灿身份仍活着的寥寥不过数人，况且只要避开下斗这行当汪家的名声其实也没那么响亮，一时倒也无事发生。

刘丧被吴家二爷出高价请去南海王地宫的时候汪灿不是没有过忧虑，吴二白那个老狐狸没背地里事先调查过他俩就是真见鬼了，查出陈亥声那点猫腻不过是时间问题。

汪灿与刘丧提心吊胆了许久，等来的却是吴家打来的定金以及附上的接头人联系方式，这才恍然他俩根本就是杞人忧天，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又如何入得了吴二爷的眼？

带了点奇妙的不甘暂且安下心来的汪灿偷偷跟着刘丧去了趟雷城，汪灿未曾与吴邪打过交道不似王胖子当年的欺辱那般刻骨铭心，可被灌输了将近二十年的价值观岂是一朝一夕能够轻易改变的？亲眼目睹刘丧居然把他最重要的那对耳朵送给了吴邪，那个曾经汪家的敌人，汪灿气得险些从暗处跳出来直接找吴邪拼命！

汪灿心疼极了又无可奈何，刘丧这是在拿他自己的骄傲去赌铁三角的一句承诺。过去是汪灿暗中护着刘丧，如今，换刘丧来捍卫他俩的未来了。

汪灿臭着张脸把重伤的江子算拖出雷城径直扔给了相熟的黑诊所，左右他仁至义尽，江子算是死是活听天由命刘丧还能怪他不成？

本想着能跟刘丧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了，岂料刘丧说吴家出了内奸他不方便抽身事外。汪灿巴不得吴家就此一蹶不振省得他老是担心刘丧跟在吴邪身边性命堪虞，架不住刘丧一番利弊分析只得点头同意放人去十一仓。

十一仓到底消息封闭，汪灿不知刘丧在里头又受了多少罪，没敢忘自家好弟弟临走前殷切期盼的眼神，汪灿做足了思想工作才试探性地打给黑诊所询问后事。

没成想江子算那样濒死的伤势居然挺过来了，非但没死成，汪灿心疼刘丧带着一身新伤回家耳根子一软就同意了让人进家门继续疗养。

看着刘丧给人端茶送饭忙得不亦乐乎，汪灿发誓，他更讨厌那个叫江子算的雇佣兵了。

十一仓里尘埃落定，吴二白甫一恢复健康便单独请汪灿去了趟吴家，刘丧已是丧五爷的如今，汪灿的存在委实碍眼得很。

“我曾经是汪家人不错，若是吴二爷想以此拿捏我弟弟刘丧那可就想岔了。”汪灿神色无惧倒是一派坦然，“对汪家，我还活着便是背叛。”

吴二白似是料到了汪灿会如此回答，只是笑笑便话题一转，“江子算，是在你们那儿吧。”

陈述句而非疑问句，明知故问，汪灿登时心下了然，竟意外有了些许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唏嘘。

“…他毕竟救了刘丧的命。”

“你既已把他从雷城带了出来，那便算是两清了。”

“哼，他在外面被哪个仇家干掉我可管不着，也没法管。”

“有你这句话，事情就好办多了。”

从吴家回来，汪灿才对刘丧吐露了实情好一顿安抚，却唯独没提吴二白要找江子算麻烦的事。谁让江子算几次三番对吴邪下死手，吴二白知道了还不得生扒了他的皮！

江子算会理解的，汪灿如此说服自己，可惜刘丧的一番好意怕是要付诸流水了，可他又能怎么办呢？

江子算身上的伤反反复复，吴邪几乎是立地痊愈的肺病他费了几乎小半年才好得差不多。汪灿没问其中究竟有多少是吴二白的手笔，反正那家伙也总是沉默，唯有自己现身时才会透出一丝鲜活气来，旋即又被生生掐灭在眼底。

汪灿恨透了那样的江子算，你既喜欢的是我又何必去招惹刘丧，你是把他当作什么了？！

本想着先前江子算被吴二白的伙计光天化日堵在黑诊所那条暗巷里差点没法活着回来难得和颜悦色一些，汪灿怒从心头起沉着嗓子对人下了逐客令。

话一出口汪灿就有些后悔，他其实很能理解江子算为何会执着地追在吴邪身后那么多年，在初与刘丧重逢知晓往事的一瞬他也曾有过同样的念头，更懂得江子算那句恩怨两讫究竟意味着什么。

汪灿甚至想，若是江子算提出想再待一段时间也是可以的，反正这人有按时付房租算是个合格的房客，吴二白总不至于等得不耐烦冲进他家里来掳人吧？

可江子算没有，就这么应下了汪灿的气话起身去房间收拾那点少得可怜的行李，很快消失在门外再没了踪影。

面对刘丧的质问，汪灿只能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暗自期望那个锯了嘴子的葫芦可千万别死在吴二白的手上。

哪怕不再是汪家人，汪灿还是跟九门不太对付。

总得有人让吴家二爷吃点瘪才好，汪灿这么想着，全然忘了自己方才还在吃江子算的飞醋。

TBC